琉璃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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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墓人 Exhumed 11



魔术师的主题曲??

统一Exhumed标签,点击可看之前的内容。这文写完准备大修(不过首先先得写完。


Episode 11

 

“我讨厌规矩。”

洛基摘下手套,他看着他的魔女说。

阿莫拉永远无法理解一个魔术师,一个人类。一个货车司机的利诱,一个狙击手的威胁,他们都迫切的需要他。选择对她来说不过一条程式,而魔术师理应是无所不能的神。

分析数据涌进她的处理器,她默默站在房间中央,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仿佛她的胸膛里真的有颗心脏在跳动似的。

“或许您就不该沾染九头蛇的事情,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太多地方……”

“哦我的傻姑娘,好玩的事情从他们雇我去弄死那个神盾大官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了。虽然70年前的黑老鼠没有完全干死他们还真是遗憾……”洛基好像开玩笑似的去捏阿莫拉的脸,“不过这也,挺有意思的。”

柔软的面颊上是真实皮肤的触感,手指下面可以感知到暖和的体温。而在这悬于城市之上的空荡荡的高层建筑里,除了洛基之外再没有一个人类。

魔术师的动作似乎变缓了,他犹豫似的顿了一顿,微微抬起了点下巴,“你是在为我感到害怕吗?”

仿生机械人睁大眼睛,一对美丽的瞳仁闪亮着,看起来是那样的专注又纯真。“不,您并未给我设定过恐惧相关的情绪。”

“对……这只是对主人的保护机能。”洛基默念着,他可能只是无所谓的轻哼了一声,手指上却加大了力道,仿佛要捏碎了阿莫拉的下颚,出色的感应系统让她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头。

“保护一个‘异类’。”

 

异类,是指没有身份的非公民——逃犯、非法出生者和没有接口的完全人。从70年前的战争后神盾开始对身份严格划分,以便能够对公民进行合理的资源分配与保护。

而异类只能躲藏起来,在蛾摩拉肮脏贫瘠的缝隙里,或者在贫民区。

索尔蹲下身体。他刚刚拿出了一块巧克力,他把它小心翼翼地剥开,递给面前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一双极不合脚的大鞋子,鞋面上损坏的搭扣掉落下来,随着她的行走跳动。她鞋底几要磨平的花纹在灰尘密布的地上造成了浅浅的凹坑——那些灰尘总是又软又细,它们黏在机械内部,就会变成厚重的油泥。

她从索尔手里拿过那块糖果,灵活的就像一只蟑螂。

“他也给过我这个。”

女孩拿着巧克力,却并没有立刻狼吞虎咽。她看了好一会那块深棕色的香甜的奢侈品,忍不住舔了一舔,却又包好了放进口袋里。

“我喜欢他的绿眼睛。”她抿着嘴看着索尔,“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索尔仿佛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货车司机的小线人低头用脚踢着地面,她纤细的胳膊上污迹斑斑,宽大的衣领遮住了整个脖子,当然,那后面没有接口。

她已经有了三个哥哥,她的存在显然并不合法。宪兵队对于未成年人的稽查要松懈得多,而蟑螂这种生物似乎永远也消灭不完,它们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多到数不尽。他们甚至可能没有名字。索尔喜欢叫她小丫头,她告诉他自己能够得到的一切消息。

“那时我在店外面看见他。”

贫民窟深处的地下黑市,可以找到奇形怪状的义肢、废弃机械、非法晶片和零部件,以及旧文明时代的遗物。

任何监视系统也比不过真正的活人,几乎没人会在意一个四处乱跑寻觅食物和生存机会的小孩子。她在风镜的镜片上吐了口吐沫,把它擦擦干净之后勒紧在头上。那玩意在高倍变焦时甚至会发出奇怪的吱吱声,但她至少能看清了远处正与老板做着生意的高大男人。

半坍塌的建筑上有很多的门,破损的管线里冒出一点白色蒸汽。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的黑色头发在视野里摇晃着。他总是很少和老板讨价还价,她知道他要买的那些玩意都价格惊人,但他永远干脆利落,就像一个无所不有的上层公民。

一开始她很紧张,她害怕那些深情冷漠的成年人。那些人的身体上总镶嵌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部件,仿佛随时都能抽出某样凶残的工具,以便于轻易拗断小孩的脖子。她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就好像穿过运转着丑陋机械的劳改工厂,而她要看着的那个人,却总衣着齐整一丝不苟,如同啸叫机械中一道笔直的黑色影子,

一个异类。

索尔总是能第一时间从孩子那里获得洛基在下层片区活动的消息。

阿莫拉只是一款高级性爱机械人,她与西芙的生产目的完全不同。那时她只不过是一个空虚的躯壳,因为无法启动闲置在黑市老板的仓库里,而洛基却像寻到宝似的把她买了回去。索尔知道他无数次地来往于贫民窟或边缘区域的各个地下交易场,一点点地改变她填满她,把头脑简单的空壳变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巫师。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真人……”小女孩说。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人们因为一个压缩罐头打的头破血流,女人因为不该出生的孩子哭泣……因为劣酒而烂醉的父亲,宪兵队员的射线枪光线穿过在墙隙间奔跑的逃犯的脑子。

只有记忆里的怀抱,是温和的。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女孩抬起了脸,用她的灰色眼睛看着索尔。

每个贫民窟的孩子都是这样小心谨慎,她甚至没有问过那个人的名字。货车司机沉默了,他的笑似乎变了样子,就像皮肤下面在搅动起滞顿的液体,“你之前从没给我说过你的想法……”

索尔总会给大家带来食物,他还给她的家人找到了可以糊口的工作。她已经不会再紧张了。

小女孩的鞋子依旧剐蹭着地面,她把手背在身后。

“他像你一样是个好人。”

索尔低下头,向她表示感谢,伸出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

“好了,下面我们来说正经事吧。”

 

“金属胳膊的人。”小女孩轻轻嘟哝着,“我哥哥恐怕知道他。”

“宪兵队抓不住他的。”她紧接着又说。她扬起一点小脸,好像骄傲似的。

70年的时间可能已经太长了,人们备受资源短缺困苦的怨恨需要发泄。他们发自本能地憎恶那些黑老鼠,他们一面像恭顺的水流,一面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

这些索尔都知道。

罗杰斯也知道。

小女孩并不清楚自己带回家的部分食物原本是属于宪兵队长的,这是一个秘密,就像罗杰斯脖子上的晶片。

罗杰斯破天荒的请求可能只意味着单纯的友谊,索尔继续笑着问他的小线人;“那恐怕要你哥哥帮个忙,是我,是我想要找他,那个金属手臂的人。”

他头一次对她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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