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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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锤ABO】夫夫和小崽子们的一些日常

《荒原叙事 Wildest Dreams》番外    

本子早已完售,看到复联预告,想起了我的本命cp……于是现在把本子里特别收录的番外放出来~

正文内容见合集


夫夫和小崽子们的一些日常

by 悠悠sama


   1、 Army  点

  

2Test

 

索尔从小就讨厌读书,幸而海拉并不讨厌书,她只是不喜欢洛基的考试。

洛基一直都觉得自己挺会打架,或者说打仗,芬里尔则有一万种方法躲避索尔的武器训练。

 

他们“好脾气”的父亲可以任由自己的小女儿给他瘦削的脸涂上胭脂,把他的黑头发扎成歪七扭八的辫子。海拉喜欢他抱起自己,洛基的身上总带着好闻的熏香,面颊也刮得干净,不像索尔,胡茬扎得她好痛,身上还有铁锈和风沙的味道,或者干脆就像只大动物。

只是索尔会放任她玩闹,大喊大叫,爬树和疯跑,不吃饭或一次吃很多。而洛基在不笑的时候就会变成那个冷冰冰的约顿人,不过有时他笑起来比不笑还恐怖,比如当她没有好好温习老师才教的内容或者忘记了单词拼写之后。她微笑的父亲告诉她鬼怪会吃掉不听话的小孩儿,把他们的脑壳做成酒盏。

当然,可能在荒原上其他孩子听到的故事版本里,鬼怪就是洛基本人。比约顿的恶魔还要可怕的鬼怪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也是唯一能让海拉畏惧的东西。然而她仍旧无法忍受被困在一间小屋里持续盯着“某个老头喃喃自语”,在按照洛基的标准做个贵族方面,她的哥哥似乎要成功得多。

他安静沉稳,行为得当举止周全。他不爱出声却永远面带微笑,看起来腼腆害羞其实无所不知,以至于父亲的任何试题似乎他都能答上来。这时洛基总会蹲下身,温柔地拍拍他的头顶,不会给他讲什么吃小孩的故事或者把他揉进怀里亲吻他的脸。

 

索尔会把他们抛起来再接住,他能将孩子们抛得很高,宛如他们能够飞走一样。当然海拉更喜欢这个游戏,芬里尔则能躲则躲,因为通常游戏过后都有一场摔跤或试练般的过招,芬里尔一点也不喜欢被摔进土里或被扭转胳膊,而海拉则乐此不疲。

海拉像头小牛犊一样冲撞,又像猴子一样灵活。她从树梢上倒挂下来,拿走芬里尔的书。她从铁匠那里取走了一把刀,索尔让孩子们选件趁手的武器,芬里尔却什么也没有拿。

 

洛基不再揉乱海拉的头发,索尔不再让他们骑在脖子上。

海拉不再发愁拼写,她看了很多关于战争的书。洛基送了她一支削铁如泥的重剑作为生日礼物,她挥舞着剑,就像一只年轻的雌豹。

温文尔雅的芬里尔收到了不少约顿贵族少女的来信,他颇有礼貌地回复抱歉刚发现自己是个Omega。索尔没有再拍着他的肩膀让他练拳,而是给了他一支纯金蘸水笔。

 

洛基不用再催促海拉好好念书。她催促自己的父亲,她要到战场上去,她和洛基争论,然后变成争吵。

直到她浑身是血地提回了一个敌人的头。

芬里尔的两只手揣在长长的衣袍里,居高临下,他远远看着那些营帐,就像看云块下起伏的丘陵。

他的妹妹从军帐中走出来,黑发和斗篷被风吹起,他们可能看到了对方,其实根本看不清。双生的少年对着远方的另个人微笑,这场考验终于结束,

或者才刚刚开始。

 

3Water

 

洛基远远看见河面散落的石块上有几个黑色影子——在湍急的冰冷的水流里捕捉鲑鱼。鱼群弹跳起来,巨大的棕熊咬住那些肥美的鱼,而它身边的两只小熊则显得心不在焉,它们在河畔的浅滩上翻滚打闹,接住母熊抛来的鱼,只吃掉卵巢和白花花的脂肪。

约顿的恶魔此刻露出了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会心一笑——那头强壮的、毛发蓬松的、吼叫声让整座森林都嗡嗡直响的熊。他想起了索尔,索尔也是这样给两个孩子洗澡的。

他把他们扔进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拍打他们的屁股,仿佛清洗猪头的屠户。其中一个小崽子嘎嘎直笑把水扑腾的到处都是,另一个则安安静静地扒在桶沿上,等待满头金色乱毛的屠户把他洗刷干净。

最后孩子们会从脏兮兮的泥球重新变得香甜白嫩,而水会把他弄湿。

 

潮湿的索尔。

少年人脱成光脊背,拉开一张硬弓,汗水顺着他背肌间的沟壑流下来。宽阔的肩膀和强壮手臂让洛基艳羡,也让他在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分不清那是嫉妒还是欲望。

潮湿的索尔,无数次出现在洛基的回忆和幻想里。从未被说出的秘密。

将军卸下盔甲,扯掉身上破损的布衫。溪流没过他的小腿,水把脱下的衣物浸透,再被挤出来,淌过他肩头尚未完全愈合的刀口,冲掉来源不明的血污,覆盖他赤裸的上身。薄红色血水就像一层锈,沉进河底,让洛基的舌根泛起一阵铁腥。

 

天色将晚,棕熊回到了森林。悠长的呼号声沿着河畔传来,那个阿萨人刚打了胜仗,他的马喷着响鼻,呼出团团白气,他完好无损,他满身的血与风沙。蛮人俘虏在校场上斩首,洛基站在营帐前等他。

会议之后众人散去,月朗星稀,战场归来的将军还来不及休憩。洛基路过索尔身侧,眼神交汇只有刹那,一阵夜风刮过耳畔。

“附近有处温泉,等你一起来洗。”

 

月光足够亮,四周空无一人,火把插在附近的岩缝里。他们赤条条地钻进泉水,水温不是很高,由于天气寒冷,蒸汽还是氲开了所有光线。

索尔身上全是干涸的血痕,他看见洛基盯着自己的眼神,便笑笑,“这些都不是我的。”

黑发男人没有回话,只是靠近他,掬起水,粗糙的指腹轻轻贴上他的皮肤,带走那些污迹。洛基的手似乎比水温要冷,于是产生一种奇妙触感,索尔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喟叹,靠向身后的石块。他太累了。

滑腻的是水,是深夜里的短暂温柔,洗净血腥与狠戾,模糊伤口和一切棱角。水浸透了胸口,心脏就都潮热。

烟气朦胧里索尔的金发梢湿淋淋粘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上,蒸汽凝结的水珠伴随呼吸起伏,再顺着蜜色胸膛滑落。洛基伸手去擦净索尔的脸,眯起眼睛的Omega能闻到轻微的硫磺和洛基身上的气味,温泉让约顿人常年苍白的肤色变得红润,包括那刀刻似的薄唇。细密水珠结在他鸦翼般的睫毛上,那对睫毛颤动着,索尔张开臂膀揽住他。

他低下头,吻上了索尔。

 

4Argument

 

索尔摘下饱饮敌人鲜血的头盔,手上的锤子污迹斑斑。粘稠的红色液体还在从皮革包裹的把手上渗出指缝,沿着风粘成一线。洛基抹了把脸,扯下残破的斗篷扔给身边副官,走向他。

 

军帐里有一张宽桌。空气里浮动着血腥味,约顿和阿萨的将领围绕着它,之前他们还是敌人,如今却只能站在一起。

 

小时候索尔永远也吵不过洛基,现在也一样。

幼年时他们不常争论,可能是洛基不屑。不过洛基会嘲笑索尔对书本知识一窍不通,但他的讽刺索尔并不一定能听得出来,或者有时那个小骗子惹些不大的麻烦再嫁祸给索尔,阿萨人的王子也会非常生气,他叫嚣着要和他的兄弟干一架,而洛基早躲到不见人影,等索尔找到他时气早消了大半,往往就一笑了之。

其实再打闹,洛基始终没把自己最想要辨明的东西说出来,那些东西最终都腐烂在他的心里。

太多年过去,他们本就是敌对两方,难免意见相左。

 

洛基的观点滴水不露,说话的语气轻蔑又无可辩驳。索尔却只哼了一声,仿佛狮子咆哮时的鼻音,那只头盔被他扔上桌面,血渍立刻污了一片地图。索尔从这约顿人手里抽走指着推演沙盘的木棒,折成两半,抛在地上。

约顿王发怒的样子,大概符合荒原睡前故事里关于恶鬼的描述,空气温度骤降,冻成一块硬邦邦的冰。洛基拔出佩剑,一脚踢翻了桌子,那上面的所有纸笔模型、做好标记的地形图羊皮卷全砰嗙落在地下。

这让见惯了惨烈图景的人们也倒吸口凉气,武器半出鞘,仿佛瞬间就能再由同盟变回敌人。

索尔的眉毛绞在一起,他的怒气是火焰,冰在他身边被融化成滚烫蒸汽,让来自寒冷国度的那些约顿人战栗。他显然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把手里的锤子挥到对方头上去,锤子砸向倾倒的木桌,彻底将它变成一堆废柴。

索尔招呼部下,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外。

 

然而战斗还要继续。

 

其实索尔并不喜欢头盔,他的头发已经被血浸染,还有汗。兵士一个个倒下,敌人却源源不断。

飞扬的沙尘迷住眼睛,马腿折了,索尔滚落在地,他摸出匕首插进扑过来的蛮人心脏。号角声从远处响起,一角旌旗出现在视线上方。

约顿的援军。

“来得太晚。”

索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握紧锤子自语。洛基的马从天而降,踏碎了索尔面前那人的脑壳。

 

夕阳给天边泼洒了一望无际殷红,那匹马中了十多支箭才倒下,敌人终于不剩多少。

在浓烈红光下新鲜或陈旧的血迹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索尔转身,被染红的眼角瞥见洛基依旧在那里。这很奇怪,他们之前还要在军事会议上杀了对方,如今却仍能把背后交托。

落阳的最后光线总是刺眼,黑暗如海上的泡沫般淹没视线。洛基正在把剑锋送进敌人首领的咽喉,一只冷箭沿着那光而来,奔向洛基的后心。

“小心!”

索尔手里的匕首抛出去,削下一片飞驰的翎羽。千钧一发间索尔回身捡起地上的长矛,在偷袭者射出第二支箭前,就被那只奋力扔出的长矛穿透,让他半跪着被钉在地下。

箭改变了轨迹,镶进洛基的盔甲。约顿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拔出箭头。索尔走向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抱歉。

可能他们说了同样的话,也可能什么都没有说。

 

太阳沉落下去,那支箭没有射中要害,他们胜利了。

 

5Weight

 

“你还在流血。”

索尔的掌心里一片红,那些粘稠红色正从洛基软甲的裂口下渗出来。索尔让洛基倒在自己怀里,伸手摘掉他的头盔,他污迹斑斑的脸看起来比平时更苍白了。

“……只是小伤。”

然而话音未落两脚就腾空而起,洛基差点脱口而出一声惊呼,那个体型庞大的Omega已经把他抗在了肩膀上。

 

伤口倒不是太疼,不过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拒绝对方的行为。索尔的步子迈得很大却小心翼翼。

“你瘦了。”他说。

这个古怪的姿势让Alpha觉得颇为困窘,不过这段路不会太长,他很快就会躺在马车上了。

洛基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太累。他仿佛看到一点晃动的被血浸染的土地,一角被硝烟染黑的红色斗篷。一片破云而出的日光。他想起来小时候让岩石绊倒崴了脚,索尔蹲下来背起他,他把脸紧贴在那金线般的头发上,听见沉稳的心跳声。阿萨人的王子穿过浅浅的溪流,踏过绒绿的荒原,走向燃烧灯烛的温暖居所……带他回家。

 

他们在河畔扎营,支起篝火。医官为洛基包扎好了伤口,约顿王半靠在火焰旁边的软垫上,点头接受下属的问候。

人们在庆祝又一次大捷,约顿人和阿萨人,他们饮酒高歌,有人弹起六弦琴,有人跳起家乡舞蹈,仿佛摈弃了前嫌。

他抬起头看见索尔从远处走来,他早脱下盔甲,身上的衬衫很脏,胸口敞开着,手里拎了一杯酒。忽然洛基心里像是卸下了什么。

透过蓬勃的火焰和烟气,他的Omega正在笑着,那笑容比一切澄明的光都更亮,身影却永远都那么宽阔又厚重。那个背起他的男孩,那个站在父亲堂下的少年,这个守在他背后的男人。

这个人穿越了血路烟尘,穿越了重重时光,穿越了永恒。他走向他,走近他。

索尔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洛基,“苹果酒。”

他说。

他看见火光跃动于那对绿色瞳仁,宛如琥珀琉璃。他的影子倒映在那里,被火焰包裹的狮子。洛基接过酒,对他笑了。

索尔。

索尔。

洛基。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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